边界感贵重，自我意志更无价。
冬叉万岁，专注我喜欢的所有。
【冬叉】Perfect Fool （一发完）
【标题】perfect fool
【原作】MCU
【配对】冬叉
【类型】M/M
【设定】约的稿子，偏题作文，勉强切题，泪流满面。复4逆转时光了一下，叉骨复活了，于是冬兵找上了门。
【梗概】“我会好好练习做千层面。”
【正文】
1.
“现在我知道了，一个人废掉后是什么样子。”巴恩斯提着购物袋说。
他站在门口，房间里散发着一股霉味和淡淡的烟味，窗帘拉开了一半，处于各种垃圾掩埋中的沙发就恰好处于那一半窗帘下的阴影里，上面正躺着一个人。
巴恩斯不得不走过去非常用力地用脚踢了踢沙发脚，朗姆洛才醒过来。他骂了一句粗口，从沙发上弹起来，滚落到沙发旁边那一堆啤酒罐当中，又爆发出一连串更多的咒骂。
“你才废了，”等他反应过来这私闯民宅者是谁之后，朗姆洛很快镇静了。虽然他看起来戒备而邋遢，但他坐在沙发扶手上，瞪着冬兵，倒是很精神。“我这是正常的单身汉程度的颓废。”
活生生的。巴恩斯想。
冬兵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正常？”
朗姆洛决定在这一块上死不认账：“我可是那个一醒来脑子里就装着两份记忆的那个……”他只穿着背心和短裤，巴恩斯的出现让他非常烦躁，他从地上捡起一盒烟，摇了一颗出来咬在嘴里，开始到处在沙发缝隙间找打火机，以此来避免和冬兵对视。
“我警告你——我是个老实的、从神盾局平安退伍的士兵……我他妈九头蛇身份都没暴露……妈的，我跟你说这些做什么？我这辈子从来没见过你，你这是……慢着，你是怎么进来的？”
他没找到打火机，探过身子向门口望去，就看到门锁被暴力破坏了。朗姆洛看向至今一言不发的冬兵，很气馁地说：“那个，你得赔。”
“那在你另一份记忆里呢？”冬兵问，声音很平静。
朗姆洛咬着牙，他足足坚持了十几秒，但即使是在过去，互瞪游戏里冬兵也总是赢。“……另一份记忆里面我甩了你之后去了拉各斯——”
“单方面从安全屋跑掉不算是甩了我，”巴恩斯说，但总体来说对朗姆洛很满意，点了点头：“把你这垃圾堆地方收拾一下，你现在不单身了。”
接着他提着东西直接去了厨房。在他做出两人份的简单番茄意面的时候，朗姆洛全程站在厨房门口抽烟，看他的背影。
冬兵意识到他在发呆，但没再催，只是在端盘上桌的时候对朗姆洛说：“你打算在那里站多久？”
“久到你消失。”
“那你要站一辈子了。”
他们两个隔着一张餐桌对望。房间很静，能听得到街道上的车流声，以及他们楼上的住客拖着步子行走的沉重靴子声，在这朗姆洛的这间公寓里，只有时钟的声音有规律地咔哒作响。
“你这样子，”朗姆洛比划了一下，“这一整个画面，都傻死了。”他眯起眼睛，笑着说，“……要是早十年，不，五年，我都会觉得，这个画面会把我直接吓死。冬兵在我的厨房里，老天……但现在事情真的发生了，你只是看上去……”
他琢磨了一下措辞，最后决定：“非常蠢。”
巴恩斯不记得自己上次看到他这样笑已经是什么时候的事了，大概从来没有，所以他没过去打断朗姆洛的鼻子。说实话能再看到朗姆洛，他已经足够感天谢地。
朗姆洛去洗了把脸，回来之后，他们两个坐在彼此对面，一起吃完了晚餐。
2.
冬兵真的没走。他留了下来，他们花两个小时把屋子打扫了一下，大功告成的时候已经过了午夜。
朗姆洛去洗了个澡，等他从浴室围着毛巾出来的时候，看到巴恩斯正把毯子往沙发上搬。他站住了，难以置信地看着冬兵，好像他又犯蠢了。
“你要睡沙发？”朗姆洛问。
巴恩斯沉默了一小会儿：“你只有一张床。”
“别傻了，”朗姆洛甚至懒得多看他几眼，直接转身进了卧室，“挤得下。”
等了好一会儿，冬兵还没进去，他就从卧室探出头来，“你怎么回事？”
“我不是为了上床才来的。”巴恩斯说，“……你得知道。”
“哦，那你就不要做。”朗姆洛回答，“我要躺在床上打手枪了。”
说完他消失在门口，但门没有关上。巴恩斯坐在沙发边，听到卧室里传来朗姆洛那张破床嘎吱声响，知道他爬上了床。
“……晚安，宝贝儿。”
朗姆洛的声音幽幽传来，夹杂着一两声悠长的叹息。
巴恩斯站起来，走进了卧室。
3.
巴恩斯不能一直看管他，复仇者有时会集结，他必须得行动，为了拯救世界，或者拯救某小国之类的。他对于朗姆洛上次自寻死路的方式相当惦记，生怕叉骨会又一次人间蒸发。所以他现在背着包，站在门口，迟迟不肯离开。
冬兵穿着发白的牛仔裤，上身是连帽衫，脸上还有胡茬。他看上去年轻，阴郁，像个假期结束后还不想离家的大学生。这念头真怪，朗姆洛想，家。巴恩斯才入住到这地方不过三周，现在这地方就感觉像是个家了。
“我怎么才能确定等我回来之后你还会在这儿？”
朗姆洛翻白眼：“呃，这问题真难，让我想想——哦，这是我家，我就住这里，这个理由怎么样？”
“我不知道，”巴恩斯崩溃地说，他手腕上的通讯器不断地闪着光，队友们正在催他。“有的时候我非常确信你的确爱我，但其余的时候我觉得你根本不想跟我在一块儿。”
“为什么你会那么想？如果就是因为我不肯吃你做的千层面的话，我告诉你，那单纯是因为你手艺差，没别的。”
朗姆洛把他推出门去：“快别废话了，我怕再过一会儿你那些朋友们就要来拆我的房子了。”
冬兵一步三回头地离开，朗姆洛看他过于心神不宁，心里觉得烦躁，皱着眉对他说：“你注意些，别死了。”
就这一句，巴恩斯就像得到了什么保证一样，看上去一下子安心下来。
“好。”他答应道。
4.
两天后，朗姆洛在两个洲之外的一个偏僻加油站接起电话。
“嘿，怎么回事，你的拯救世界的任务已经大功告成了吗？”
冬兵的声音在电话那头听起来很寂寞又很疲惫：“不……还没，事情比我们最开始预料得要更复杂，我们……”他的声音断了一会儿，好像花了一点点时间才让自己重新有开口的力气，“……我们有一位新成员牺牲了。事情发生得太快，我没法——我没法抓住他。”
朗姆洛咀嚼汉堡的动作慢了下来。
有好长一段时间，巴恩斯一句话都没有说，电话那头似乎有风声。
“只是……我好像谁都救不了。”冬兵最后说。“你还好吗，我只想听听你的声音。”
“我能有什么事？”朗姆洛含糊地说。
沉默了两秒钟，巴恩斯问：“你现在在哪儿？”
“我出来买点东西。卫生纸没有了，还有啤酒，你有什么想要的吗？”
“我不信，布洛克，但随便吧……”冬兵说，“你看，史蒂夫离开了，娜塔莎也不在了，他们都……大概我就是这样吧，他们总归是要走的。每个人都是。”
“哦，现在你要开始恶心人的自怨自艾环节了吗？”朗姆洛讥讽道，“在你那边是不是还有钢琴和管弦乐做抒情伴奏好让它听起来没那么娘炮？因为我这边没有，我可一点儿也听不下去。”
巴恩斯说：“我会好好练习做千层面的。”
这可不在朗姆洛预料之内，他愣了一下，怀疑自己听错了：“啥？”
“我会尽量把千层面做得更好吃，更努力试着读懂你每一句话背后的意思。我会让自己看上去没那么傻的，你总说我蠢——”
“你等等——”
“我要做什么才能让你留下？”
朗姆洛想要骂人了。为什么冬兵总是更委屈的那个？事到如今，还表现得可怜巴巴，好像他真的需要朗姆洛似的。他才是倒霉的人，只要跟冬兵有关，事情都会变好，变得太好，他们在九头蛇里就是这样，冬兵让身处那样一个组织变得都不那么糟了。之后他好不容易离开了神盾，离开了九头蛇，独自在世界的边缘舔伤口的时候，流落在外的冬兵又找到他，俨然一副要和他一起浪迹天涯的样子，安定下来的念头太可怕了，所以他才又逃了，就算是冬兵，也没法把他从死的国度里拽出来，对吧？但你猜怎么着——他现在还真活过来了，而且不再是逃犯，有一副健康的身体，神盾和九头蛇都完蛋了：好像能阻止他们在一块儿的全部东西都消失不见了。
只剩下那个恒久的问题：巴恩斯对朗姆洛来说，永远是一样太好，好过头，好到让他害怕的东西。
而那家伙还真是傻透了。
那么明显的事，他还完全不知道，还以为是自己不够好。
他说我会努力练习做千层面。
“那从来都不是——天啊，你真是，你真的……你太傻了。”朗姆洛捂着额头说。
巴恩斯听起来非常难过：“我知道。”
“等你回家之后，我会在那里，”朗姆洛说，“我会在那儿等着，等你回来，给你一顿好打。否则我咽不下这口气。”
现在冬兵反而欣喜起来：“真的？”
“你是不是根本不知道我在气什么？”
“我知道那肯定跟我有关。” 巴恩斯忐忑地回答。
但好消息是，现在他的声音已经听不到像刚开始那样的空落落的了。
朗姆洛心中有一个声音告诉他，巴恩斯值得比这更好的，他值得很多很多。然后他又问自己，那我呢？我真的值得这个吗？
什么时候冬兵才能不再以那种口吻谈论他，好像他是巴恩斯对世界所有美好期望中，唯一还有可能成真的最后一块？
他收起手机，拉开车门坐进驾驶位。
朗姆洛看了看丢在后座的行李，叹了口气。
或许会有那一天吧。那么在那一天到来之前，他还真的没有别的什么选择。
倒不是说他有多想在巴恩斯回来之后，坐在沙发上往他脸上的细小伤口上贴创可贴，这只是纯粹的担忧。朗姆洛担心，巴恩斯会做傻事，比练习烹饪，以及假装他们只是普通人，一切伤害、谎言和背叛在爱面前都没什么关系还要傻的那些傻事。
更何况还有千层面。老天啊。
即使不会承认，朗姆洛还是笑了起来。
发动了车子，他开始向家的方向驶去。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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