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日光的名义

边界感贵重,自我意志更无价。
冬叉万岁,专注我喜欢的所有。

斑驳-4

西川:

   秋天到了。朗姆洛走在街上迎面碰上了同样捂得严严实实的詹姆斯。这已经距离他上次拜访有四个月了。


  “Hey …”朗姆洛抬手打了个招呼,却被詹姆斯拽进了小胡同里,恶狠狠摔在墙上。脊背撞在墙上,那些伤口隐隐作痛。


  “这四个月你干了什么!”詹姆斯的铁臂打在墙上,接触到的墙面开始碎成块状掉落。


  朗姆洛紧盯着詹姆斯愤怒的眼睛再向下游移到他的身上,他看到他的肌肉因为发力而颤抖,他记得训练室昏暗的灯光下他身上的每一道疤痕。他记得他在训练场上的冷漠,也记得他在洗脑椅上的痛苦。他曾经很想看看这张脸上除了冷漠和痛苦还能有什么表情,现在,这张脸上出现了操蛋的愤怒和悲悯。


  朗姆洛动动嘴,摆出一副无所谓的表情:“我干了什么?”他看看过往的人流车队,“喝酒、吃饭、嗑药、抽烟、睡姑娘。”他摸出烟盒抽出一根叼在嘴里。


  “让我猜猜你是来干什么的……上个月的抢劫案还是两个月前的大爆炸?”朗姆洛翻翻眼皮,倚在墙上点起烟,眼睛捕捉到他瞳孔的收缩,“我被通缉了,而你是来带我去上法庭的?”


  詹姆斯没有说话,放下了几乎嵌在墙里的铁臂。红墙灰掉下来落在朗姆洛的衣服上。朗姆洛拍了拍衣服上的土:“你知道我的安全屋在哪,你大可告诉复仇者,让他们来逮捕我,甚至可以让那个壮硕的阿斯加德人割下我的头对公众大喊布洛克·朗姆洛已经被清除了。”


  “别说了朗姆洛。”詹姆斯脸上的愤怒消失了,他靠着对面的墙壁,看着朗姆洛头上的墙壁,“对不起。”朗姆洛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也并不关心。只是他觉得詹姆斯认真道歉的样子简直太糟糕了。


  朗姆洛张了张嘴,到底是没念出那十一个洗脑词。因为他开始贪婪,他不再只满足于冬日战士,他眷恋于他的温暖,直到 他发现他现在的样子比刚刚詹姆斯道歉的样子更加糟糕。


  “这样吧。”朗姆洛狠狠吸了口烟,把烟头摁灭在墙上,留下一个漆黑丑陋的烟疤,“拿好这个地址,今晚来这家酒吧找我,我会和你去神盾局甚至被你那个老相好押送到法庭。”朗姆洛看着摸到套子后怔在原地的詹姆斯补了一句,“只有你一个。”


  入夜,朗姆洛洗了澡躺在沙发上,全身散发着沐浴露的味道,他已经把窗户上的塑料纸撕掉扔进了垃圾箱,甚至心血来潮地给屋子做了遍卫生,直到整个屋子空空荡荡只剩简单的家具。


  他只想詹姆斯发现那是个骗局后,怒气冲冲地来到他的安全屋,把这里弄得一团糟,甚至狠狠揍他一顿。套子算是个半真半假的暗示,他知道什么是詹姆斯的底线,而他做的就是反复挑战他的底线,让他暴怒。


  他至今记得那幢大楼砸在自己身上后,满身伤口,又疼又痒,伴随着溃烂与变形。有时候照着镜子,他会突然扯下缠在身上脸上的纱布,看着自己那张布满黑色血痂的脸痛苦的抓挠,直到血痂后的新肉露出来,带着点淡粉色,看起来突兀又恶心。


  詹姆斯什么都不知道。那时候他正和他的老相好一起当着民众心里的英雄。朗姆洛看着月亮透过窗户洒在自己脸上的月光,屋子里的钟敲了三声。在他混乱的思维里,至少还记得那个套子代表的真假参半的意义——他知道他残损的身体,他并不需要那种生活。他想要的自始至终只有一个信任。


  他从来不会相信,不管是朗姆洛说的每一句话还是他本身。


  这个晚上太安静了,连一声狗吠都没有。朗姆洛这样想着闭上了眼。


  When you gotta go, you gotta 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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